主角穿越贝微微的世界小说(穿越成贝微微的小说)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我蜷缩在陌生房间的床上,浑身滚烫。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这已经是我穿越到这个普通世界的第三天,而我的发热期,也愈发难以控制。
收留我的男人叫林远,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此刻,他站在床边,眉头拧成了疙瘩,手里攥着湿漉漉的床单,声音里满是崩溃。
“正常人会连续尿床三天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我咬着嘴唇,脸色涨得通红,拼命摇头。
“不是尿床,真的不是。” 我的声音又轻又弱,却异常坚定。
林远将湿哒哒的床单甩在一旁,双臂交叉在胸前,挑眉看着我。
“那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总不能莫名其妙就湿成这样吧?”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
我垂下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种事,我怎么说得出口?在我的家乡,Omega 发热期会分泌特殊信息素,那是本能反应,可在这个世界,谁会相信?
我默不作声,只是往被子里又缩了缩,试图将自己完全藏起来。
林远见我不回答,又追问了几句,可我始终紧闭着嘴。
过了好一会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再去换套床单。”
等他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房间里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那味道像雪松,又带着一点阳光晒过的温暖。
我鬼使神差地把脸埋进枕头,偷偷地闻着他留下的味道,仿佛这样就能缓解身体里翻涌的热潮。
1
他把我丢在床上,皱着眉抱怨。
「生病了就可以耍流氓?」
「我卖艺不卖身的。」
他边说边把我散乱的头发往后捋,动作却很轻。
一边念叨,一边翻箱倒柜,朝我嘴里塞了几粒药。
没有任何作用。
喉咙里像卡着块烧红的炭,难受得直哼哼。
我蹭他的大腿。
他「嚯」地跳起来,耳尖红得滴血。
他红着脸跑到门口,扶着嘎吱作响的防盗门,回头说:
「我要去兼职了,你烧退了就自己走吧!」
说完,他抓过门口的棒球帽扣在头上,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一整天,他都没回来。
我蜷缩在床上,汗水浸透了床单,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来回拉扯。
我烧没退过,当然也没走。
窗外的月亮从东边移到西边,楼下夜市的喧闹声渐渐消失。
晚上他回来,看见被我蹂躏得不像样子的床,手里的快餐盒都掉了。
「不是,哥们儿,这么大个人了,你不能,至少不应该尿在别人床上吧?」
他蹲下身捡起洒落的炒面,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意识混沌,但听见这个说法,下意识不满。
「不是尿床。」
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
「那是失禁?」
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指尖触到我滚烫的皮肤时,微微颤抖了一下。
2
滚烫的额头抵着冰凉的手背,我听见棉布摩擦声由远及近。
他叹了口气,指腹轻轻拨开我汗湿的刘海。
「你又偷偷喝酒了?怪不得一直不退烧。」
体温计的金属头贴上脖颈时,我闻到他袖口沾着的柠檬清香。
「酒不是个好东西,我爸就是酗酒差点丢了命。」
他拧开退烧药瓶盖的声音清脆,「你年纪轻轻的,不要养成坏习惯……」
含糊的絮叨混着意识沉入海底,我只记得自己歪歪扭扭凑过去。
「别乱动。」温热掌心按住我的额头,「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耍流氓。」
「我是直男。」
玻璃杯贴着嘴唇时,我尝到退烧药特有的苦涩,却被他哄小孩似的语气冲淡。
「张嘴,再喝两口。」
餐椅的木质纹路硌着后腰,我机械地吞咽白粥。余光瞥见他在卫生间里用力搓洗床单,肥皂泡溅到他小臂上,又被他随意抹在围裙上。
「我还有夜班。」他匆匆擦了把脸,工装外套扣子都没扣全,「好好休息,别乱跑。」
门把转动的瞬间,我突然抓住他衣角:「林远……」
「怎么?」
「没……」我松开手,看着他消失在昏暗楼道。
月光从歪斜的百叶窗钻进来,在褪色床单上投下斑驳光影。当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时,我几乎是立刻钻进他怀里。
他的呼吸骤然停滞,随后轻笑出声:「又说胡话?」
指尖拂过我泛红的眼角,「睡吧。」
第三日清晨,搓衣板撞击洗衣盆的声响惊醒了我。
「什么酒啊,这么难代谢?」他举着滴水的床单,额角青筋直跳,「还这么利尿?!」
我盯着他手腕被皂角泡浸得发白,喉咙发紧。葡萄酒的香气在狭小空间里发酵,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柠檬味,竟意外和谐。
「起来了?」他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件旧衬衫,「换上吧,你那件汗湿透了。」
衣料裹住身体时,我摸到胸前纽扣残留的体温。镜中倒影里,松垮领口露出大片肌肤,还留着昨夜自己抓挠的红痕。
他回来时拎着塑料袋,铝箔药片板被捏得发皱。
「你有点过敏,身上又红又肿。」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吃两粒氯雷他定。」
我攥着药片沉默许久:「这是哪里?」
他正在系工作围裙的手顿住,目光扫过我发颤的指尖:「假酒害人。」
「难道你喝醉了就往别人家里跑?」他把帽子扣在头上,「这里是老街十八号,我看你细皮嫩肉的,赶紧回家吧,别在我这里吃苦了。」
自动门开合的风卷着霓虹招牌的光,我跟在他身后穿过潮湿的青石板路。新街的霓虹照亮他侧脸,工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揉皱的纸巾 —— 那是我昨天擦眼泪用过的。
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林远利落地调着鸡尾酒,胸前铭牌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我倚在吧台边,看着他与客人谈笑时眼角的细纹,突然觉得,这个陌生世界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3
林远蜷缩在群演休息室的塑料椅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眼下的青黑。
微信提示音突然炸响,经纪人发来的消息简短又刺眼:“XX 剧组的替身戏,明早六点,挨打戏码,酬劳 。”
他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喉结动了动,最终只回复了一个 “好” 字。
次日凌晨四点,城市还浸在浓稠的夜色里,林远就已经裹着破旧的黑色外套,站在影视城的化妆间门口排队。
轮到他时,化妆师随意地往他脸上拍了点灰,又用假血浆在嘴角抹出一道 “伤口”,漫不经心地说:“去那边候场,待会挨打时别喊疼,动作麻利点。”
拍摄现场,导演举着喇叭大声指挥:“替身准备!男主角要扇你耳光,动作给我真实点!”
林远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站在镜头前。“啪” 的一声脆响,脸颊火辣辣地疼,他强忍着没晃神,继续按照剧本被 “男主角” 推搡着撞向墙壁。
这场戏拍了整整十遍,结束时,林远的后背已经青紫一片,嗓子也因为摔在地上时磕到变得沙哑。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领了 块酬劳,又默默走到盒饭领取处,领了一份简单的饭菜,蹲在角落里狼吞虎咽起来。
这样的日子,林远已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回。
没有通告的日子,他就骑着二手电动车,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发传单、送外卖、做超市促销员,只要能赚钱的活儿,他都干。
每个月发工资的日子,是他既期待又沉重的时刻。
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大部分工资转给医院,那是他父亲躺着的地方。
看着手机银行里所剩无几的余额,林远总是自嘲地笑笑,然后又开始为下一份工作奔波。
那天,林远在路边的便利店买泡面时,遇到了浑身湿透、眼神迷茫的我。
得知我没有家,也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后,他握着泡面的手顿了顿,眉头紧紧皱起。
“跟我走吧。”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第二天,林远特意请了假,带我去派出所。
民警耐心地询问、查找,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匹配的信息,可能不是本地人,也可能根本没报过失踪。”
从派出所出来,林远的脸色比进去时更差了。
办理身份证需要各种证明,他一个十八线小明星,既没背景也没财力,根本无从下手。
他苦着脸,叹了口气,说:“乔南,我真的没办法再养活一个人了。”
我看着他疲惫又无奈的眼神,认真地说:“林远,你别担心,我可以帮你。”
他苦笑着摇头,眼神里满是不信:“别开玩笑了,你现在连个合法身份都没有,比我还难混。”
我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4
林远刚满 岁。
我比他大五岁。
在原来的世界是个影视歌三栖影帝。
刚登上巅峰,就被这场穿越打回原形。
穿越前,我被人做局了。
喝了带料的红酒,提前进入发热期。
用烟灰缸砸晕了想潜我的 Alpha,跨出那扇困住我的门,我就到了林远的破落屋子里。
我当然试图找过他房子里是否有穿梭时空的门。
但很遗憾,我换着姿势方向在他房子里走了无数遍,也没能穿越回去。
遂放弃。
这个世界没有闪烁的镁光灯,没有令人窒息的信息素压迫。
就算发热期来临时,我蜷缩在林远新缝的棉被里,闻着淡淡的皂角香,也觉得安心。
也好。
这里没有 Alpha,没人会用信息素压制我。
就算我是个 Omega,也没人看不起我。
绝大部分人,连我的信息素都闻不到。
与我而言,除了发热期有些难捱,这里简直是个完美的世界。
5
我看向林远,眼神坚定:「走,带我去你的经纪公司。」
林远先是怔在原地,随后一脸认真地开口:「你确实有当明星的潜质,
但你是黑户,这行根本干不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语气淡然:「在足够诱人的利益面前,这点困难不过是小事一桩。」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抛出问题:「林远,你心里更渴望名声,还是更想要财富?」
林远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容:「钱,我太缺钱了。」
我轻轻点头,伸手说道:「手机借我用下。」
接过手机,我点开浏览器。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搜索栏里出现「浪潮娱乐」。
资料显示,它是 A 市首屈一指的娱乐巨头。
旗下大牌明星云集,星光璀璨。
像林远这样五官出众的新人,在这儿并不稀缺。
可我不同。
我的容貌有着独特的韵味。
不同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张面孔。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全网找不出第二个相似的人。
或许,只有再出现一个穿越而来的 Omega,才能与我有几分相似。
抵达公司楼下,无数道目光朝我们投来。
还没踏入大门,一位工作人员快步走来。
「你们是哪个经纪人带的新人?之前都没见过。」
我伸手拦住想要开口的林远,面带浅笑:「我们是来签约的新人。」
那人听闻,立刻展露笑颜。原来他是浪潮的金牌经纪人。
「小妹妹,有没有兴趣签在我手下?你这形象,做偶像再合适不过了!」
我礼貌回应:「我想先见见公司老板。」
经纪人的介绍戛然而止,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满是思索。
片刻后,还是领着我们走向电梯,前往十八层。
电梯门打开,与楼下的喧闹截然不同。
十八层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墙壁装饰着低调的艺术品。
奢华气息在静谧中悄然流淌。
经纪人在总裁室门口停下,抬手轻敲三下。
「请进。」一道沉稳又年轻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推开门,经纪人简单做了引荐。
办公桌后的年轻男人,目光如炬,将我从头到脚细细打量。
随后,他冲经纪人摆摆手:「你先出去吧。」
办公室内,只剩下我们三人。
半个小时的交谈,充满了激烈的交锋。
当我和满脸震惊的林远走出公司时,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一路上,林远不停地念叨:「你简直是个疯子!」
我决定要和顾华年签下对赌协议。
公司为我提供资源,而我要在两年内为公司赚取四亿。
若我成功,我和公司皆大欢喜;一旦失败,我将成为公司的免费劳工,任其差遣。
我还特意提出,让林远担任我的专属经纪人。
顾华年似乎从未遇见过如此大胆的人,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随即,他叫来秘书起草协议,同时也提出一个条件:「要是你输了,就当我的情人,直到我厌倦为止。」
他的目光直白地落在我脸上,显然对我的外貌十分满意。
林远一听,当即跳起来,拽着我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我突然转身,直视着顾华年的眼睛:「对了顾总,我还是黑户,麻烦你帮我解决一下户口和身份的问题。」
顾华年手肘撑在桌面,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点头道:「在你的身份户口问题解决前,再给你几天考虑的时间。」
他需要时间去调查我的背景,而我,也得和林远好好规划接下来的路。
6
接下来的半个月,有专人来调查我。
办公室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我盯着桌面上重新拟定的合作协议,墨迹未干的字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林远站在窗前,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株风雨中摇晃的芦苇。
这是我第三次约他到办公室,终于在软磨硬泡下,他答应放弃那些性价比极低的兼职,考虑跟我重新签订合作协议。
他垂着头,凌乱的碎发已经长到盖住了睫毛,那双本该明亮的眼睛,此刻像蒙着一层雾。
“要是输了,你的人生不是毁了吗?”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喉咙里堵着一团棉花。
我绕过办公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发丝干涩粗糙,指腹能摸到发梢的分叉。
“不赌一把,怎么知道输赢?”
我故意用轻快的语调说,想驱散他头顶的乌云。
他抬起头,眼底满是困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卷起一张废纸在地上打转。
我靠在桌边,轻笑一声,“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你想想,那些兼职就算做上十年,能还清你父亲的医药费吗?能让你过上像样的生活吗?”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沉默了半晌才说:“可是......”
“弟弟,” 我打断他,双手搭上他的肩膀,“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相信我,然后全力支持我。这比你每天辛苦工作更简单,不是吗?”
我们本是陌生人。
在一次慈善晚会上,我偶然得知他为了给父亲治病,四处奔波打零工的事。
从那之后,他总觉得接受我的帮助是一种负担,甚至把保护我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明明自己都在泥沼里挣扎,还想着伸手拉别人上岸。
看着他低垂的眉眼,我突然有些心疼。
这样善良又固执的人,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太容易被人算计了。
“你不想站着挣钱吗?不想你的父亲醒过来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林远的嘴唇微微颤抖,喉结上下滚动,终究还是没说出反驳的话。
我伸手,指尖轻轻抚过他凹陷的脸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脸上的骨头棱角。
凑近他耳边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应该是在医院照顾父亲留下的。
“你不愿意去做的,我去做。” 我压低声音,吐字温热,“你只需要听我的话,做好我坚实的后盾。”
话音刚落,林远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耳朵尖瞬间红透,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眼睛慌乱地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和我对视。
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还敢调侃我尿床的糗事。
现在倒好,被我说两句话就害羞成这样。
我忍不住在心里偷笑,真好拿捏,可爱死了。
7
半个月后的清晨,阳光斜斜照进出租屋的窗户。
我反复摩挲着新到手的身份证,冰凉的塑料触感提醒我,这一切都不是梦。
手机适时震动,顾华年秘书的消息弹出:“下午三点,诚邀您来星耀娱乐签订协议。”
消息刚读完,林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收拾好东西,我半小时后到楼下接你。” 他语气带着少见的郑重,“这半个月恶补的知识,就看今天能不能派上用场了。”
挂掉电话,我走向墙角的琴架。
掀开琴布,取出整理好的曲谱文件夹,每一页都标注着不同的歌名 ——《时光信笺》《破晓时分》,这些曾在另一个世界掀起热潮的旋律,如今静静躺在我的掌心。
手机录音文件也反复检查了三遍,清唱时颤抖的尾音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星耀娱乐大厦高耸入云,玻璃幕墙折射出刺目的光。
电梯上升时,林远突然开口:“紧张?”
我摇摇头:“只是在想,这些歌对这里的人来说,会是什么样的惊喜。”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顾华年正在落地窗旁俯瞰城市。
听见脚步声,他转身,西装革履的身影带着压迫感:“坐。”
我将曲谱和手机轻轻放在他的办公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沿:“一些诚意。”
顾华年垂眸扫过曲谱,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翻开一页,忽然轻笑出声:“《月光漫游》?这歌名倒是有趣。”
他拿起手机,点开音频,前奏响起的瞬间,办公室陷入寂静。
半分钟后,他按下暂停键,目光灼灼:“李秘书,把声乐组张老师请来。”
等待的间隙,顾华年靠在真皮椅背上,目光在我身上逡巡:“原本给你的定位,是偶像。”
他指尖轻点桌面,“以你的外形条件,当个花瓶都能红透半边天。”
林远突然插话:“但她不想只做花瓶。”
我迎上顾华年探究的眼神:“我想证明,实力比皮囊更有价值。”
敲门声响起,声乐老师匆匆赶来。
几人低声讨论着曲谱,我听见 “创新和弦”“反套路歌词” 这样的词汇。
顾华年忽然转头:“只赌四亿,我好像亏了。”
他笑意不达眼底,却已经拿起钢笔,在对赌协议上签下名字。
随后两份合同被推到我们面前。
“林远,经纪人劳务合同。” 他敲了敲文件,又看向我,“你的,s级经纪公司资源任你挑。”
我握住笔的手微微发颤。
顾华年站起身,隔着办公桌伸手:“不要藏锋,让我看看你能飞多远。”
窗外的阳光正好,我与他的手握在一起,未来的路,终于有了清晰的轮廓。
8
声乐老师踩着细高跟,哒哒地穿过走廊。
她径直走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催促。
「赶紧的,试音时间要来不及了。」
说完,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就往练习室方向走。
林远被这突如其来的快节奏弄懵了。
他呆愣在原地,像台刚启动的旧机器,反应慢半拍。
过了好一会儿,才小跑着跟在我身后。
那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的模样,完全没了经纪人该有的干练劲儿。
顾华年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
他双手插兜,步伐从容地和我并肩前行。
作为公司老板,他这次要亲自去录音棚把关。
走到拐角处,他突然侧头,目光在我和林远之间来回打量。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需不需要我派个金牌经纪人,带带你的小男友?」
林远猛地抬头,脸上写满震惊。
他连连摆手,耳朵都红透了。
「我们、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您误会了!」
顾华年单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那语气,分明还带着几分调侃。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吐槽。
这老狐狸,就爱逗弄单纯的人。
「我亲自带他。」我语气坚定,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思绪不禁飘回刚入行的时候。
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八岁,青涩又懵懂。
作为 Omega,发情期就像定时炸弹。
每次发作,身上浓烈的信息素,总会干扰到周围的 Alpha。
拍摄现场混乱,工作进度停滞。
大家都觉得 Omega 不适合娱乐圈,纷纷劝我放弃。
可我偏不信邪。
没有经纪人,我就自己跑通告。
没有资源,我就一家一家公司去自荐。
随身背包里,抑制剂永远塞得满满当当,比普通 Omega 多上好几倍。
摸爬滚打近十年,才终于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带个新人经纪人,对我来说确实不算难事。
但风险依然存在。
这个世界没有抑制剂,每个月的发热期就成了大麻烦。
硬扛不仅痛苦,还会耽误工作。
而林远,见过我发热时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照顾人细心又周到,身上残留的少量信息素,能给我莫名的安心感。
思来想去,他确实是最适合守着我度过发热期的人。
9
隔音玻璃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录音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着紧张与专注。
我戴着监听耳机,指尖轻轻摩挲着麦克风金属外壳,从午后到斜阳西沉,接连录完了三首风格迥异的歌曲。
当最后一个尾音消散在混响中,我摘下耳机推开隔音门。
这才发现录音室外原本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此刻竟围聚成了一圈,无数道惊艳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直直投射在我身上。
人群中,林远反应最为夸张。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到我跟前,眼睛亮得像是藏着星星,竖起大拇指,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乔南哥,你太厉害了,唱得超级好听!每个转音都绝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远处,顾华年身着笔挺的西装,矜贵优雅地站在原地。
他的员工们将他团团围住,此起彼伏的恭贺声不断响起。
「恭喜顾总挖到宝了!这嗓子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
「从哪里挖来的,以前没听过这把好嗓子啊?」
「这几首歌发行后,肯定会爆火,到时候咱们公司得跟着水涨船高!」
顾华年嘴角噙着自信又得意的笑,眼神中满是欣赏,朝着我微微歪头,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亲昵:
「一起吃个饭?就当是给你庆功。」
餐桌上,林远像个尽职尽责的小保镖,眼疾手快地挡住了我面前的酒杯。
他涨红着脸,语气坚定:「不行!乔南哥不能喝酒!喝醉了很吓人!」
顾华年挑起眉,眼中闪过好奇:「说来听听,我倒想长长见识。」
林远支支吾吾,耳根通红,一边哼哧哼哧地给我夹菜,一边含糊其辞:「就…… 就很吓人!反正不能喝!」
我双手抱胸,故意指着下巴,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任由他窘迫地扭捏,也不戳破真相。
看着别人误会,这种感觉还挺有趣的。
顾华年果然想歪了,眼神变得意味深长,隐隐含着促狭,目光在我和林远之间来回打量:
「我看你这经纪人藏不住事儿,得调教。」
我唇角上扬,似笑非笑地回应:「放心,我会好好调教的。」
林远完全没察觉到暗流涌动,端起果汁杯,仰头一饮而尽,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乔南哥很厉害,什么都懂。确实教了我好多东西!」
他的眼神清澈又真诚,满是孺慕之情,再也没有了往日看醉鬼时的嫌弃。
我满意地点点头,佯装严肃:「确实,你该好好感谢我。多喝点,不然没诚意。」
顾华年默默旁观着我把林远灌得脸颊绯红,眼神闪烁,突然凑近低语:
「你喜欢这种?他看起来是直男。」
我只是笑着摇头,不做回应。
在 ABO 世界的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看人这事儿,我可比谁都清楚。
一眼就知道顾华年是个双,他这 gay 达,怕是早就失灵了。
公司给我创建音乐人的账号那天,
阳光正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上投下整齐的格子。
紧接着,个人微博也搭建完成,
页面上孤零零地挂着简短的个人简介,
代表作一栏仅陈列着屈指可数的几首歌,
主页照片更是随手拍的生活碎片,连滤镜都没加。
夜幕降临,城市陷入沉睡,
各个短视频平台却开始了疯狂的投流推送。
我的歌曲片段像被施了魔法的精灵,
在屏幕间穿梭跳跃。
服务器的数字不断跳动,
那一夜,我仿佛置身于无声的战场,
数据的浪潮在黑暗中翻涌。
当晨光再次洒进房间,
我打开手机,
难以置信地看着音乐账号的粉丝数突破了几十万,
个人微博的数字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攀升。
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
像密集的鼓点敲击着耳膜。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爆火,
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
“这又是资本家推出来的花瓶吗?哪里买的歌?我要去关注原创。”
“创作人员全是乔南,假死了。”
“这脸,这身材,别当歌手了,浪费脸,求你去当偶像吧,我一定追!”
“这人相貌离神很近,离人很远。”
“三分钟,我要这个人所有的信息。”
“OK,我的新老公人选有了,什么时候结婚?”
“资本家的性玩具罢了,你们这群女人还真是蠢,什么都追。”
这些刺耳的话语,
像冰冷的子弹射向屏幕。
林远坐在我对面,
脸涨得通红,
键盘被他敲得 “噼里啪啦” 作响,
仿佛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按键上。
他顶着 “乔南经纪人” 的网名,
化身正义使者,亲自下场回怼。
“乐谱和歌词是我看着他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歌是我守在录音棚,
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录下来的。
你自己没本事长得好也唱得好,
就酸唧唧地喷粪,
早上没刷牙还是吃屎了?”
“自己没天赋,
还在这儿汪汪乱叫?”
“就不当偶像,
我们乔南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做得都精彩,
不需要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你才不是人。”
“乔南哥不跟花心的人结婚,
你赶紧走。”
“你没人追吧?
玩具都买不起吧?
赏你两毛,
去买根辣条吃吧金针菇。”
我看着他像只炸毛的小狮子,斗志昂扬地维护着我,笑得直不起腰,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
突然,林远的手指僵在半空,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
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
“对不起啊乔南哥,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会不会影响你的形象?”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里满是愧疚和不安。
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边擦眼泪一边摇头。
“不用,你就做自己,挺好的。我不怕形象受损。”
真正有本事的人,不在意外界的评价。
他不会肆意得罪任何一个善意的人。
他那么好,又那么勇敢。
冲动又善良。
是我见过最纯粹的人。
热搜榜单的数字跳动得飞快,林远的名字像颗突然炸开的烟花,猛地窜上了高位。
他火了,火得莫名其妙,却又在情理之中。
起因不过是几条言辞犀利的评论,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浪花。
刷着微博,满屏都是关于林远的讨论。
网友们的调侃一个比一个有趣,有人亲切地称呼他为「乔南的恶犬」。
仔细翻看评论区,还真像那么回事 —— 见到恶评就咬,有时候连友军都不放过,就像护崽的狼犬,浑身是刺。
【这哪儿是经纪人啊?这是驯养的恶犬吧?】
一条热评高高挂起,点赞数不断攀升。
【弟弟,你改个名字吧,别叫「乔南的经纪人」了,配不上你的特质。】
紧接着,又有网友跟着起哄。
【笑死,头一回见经纪人比手底下的明星还狂躁的,乔南,你真的不劝劝你家恶犬吗?】
评论区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闹非凡。
更离谱的是,还有人故意留言挑衅:【快来骂我快来骂我。】
看着这些似是而非的评论,我有些哭笑不得。网友们大概就图个乐子,把这当成一场好玩的游戏,就等着看林远跳出来 “应战”。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顾华年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对面先是一阵沉默,那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氛围,让我忍不住把手机拿远,看了眼是不是信号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顾华年低沉的声音才传来:「你们这个组合,挺神奇的。」
停顿了两秒,他又补充道:「就这样产生化学反应吧,沸腾起来。」
我知道,他这话没那么简单,肯定还有下文。果不其然,寒暄几句后,他切入了正题。
原来,自歌曲爆火后,不少音乐公司嗅到商机,纷纷抛来橄榄枝,想和我合作。他打电话,就是让我去公司挑挑曲子。
放下电话,我心里却有些不痛快。
顾华年总是越过林远,直接联系我。
这明摆着是瞧不起林远啊!可我只是个打工的,总不能当面打老板的脸。
第二天,我带着林远去了公司。
在会议室坐下后,我斟酌着语气,尽量委婉地说:「下次有工作,可以让秘书通知我的经纪人。」
顾华年坐在真皮沙发上,架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脑后,眼神睥睨,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不知道多少人盼着我主动联系,你还抱怨上了。」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安静地听工作人员播放那些合作曲目。
一首接一首,听完后,我毫不犹豫地全部推了。
迎着顾华年探究的目光,我认真说道:「我想接剧本,至于歌曲,我不需要跟别人合作,我会定期产出,保质保量。」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十年,我唱过三十首歌,每年三首,从未间断。
还记得最初在演艺圈没出头的时候,是音乐支撑着我走过来。我一直只唱自己的歌,因为那里面有我的故事,我的灵魂。
而现在,我更想把剩下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演戏中,去变成不同的人,演绎千百种人生。
不像作为 Omega,被体质框住,只能走那既定的路。
好在,顾华年是个不错的老板。
听了我的想法,他大手一挥,马上让人抱来成堆的剧本,“哗啦” 一声全放在我面前:「慢慢看,看中哪个直接跟我说。」
顿了顿,他又补充:「我不会直接把你塞进剧组,但可以让你直接试镜。」
最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能不能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等我选中几个剧本后。
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又落了一茬,距离我跌跌撞撞闯入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身体隐约开始酸软,滚烫的热度从后颈的腺体朝整个身体蔓延。
我攥紧手心,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 这征兆再熟悉不过。
我早有思想准备。
上次发热期咬着牙硬扛,浑身冷汗浸透被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种强行压制的后果,势必会让下次发热期提前到来。
为了安稳度过这次发热期,好让我接下来安心工作。
我把刚收到的歌曲版权费,连同银行卡一起推到林远面前。
「帮你爸安排好疗养,这段时间就陪我在家看剧本吧。」
我望着他眼底淡淡的青黑,「必要时候,还得辛苦你跟我对戏。」
公司给我和林远安排了新住处。
电梯门开合间,踏入的瞬间,檀香混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隔音效果极好的双层玻璃,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隐私性很不错。
主卧那张两米宽的大床,铺着柔软的灰色床品,看上去足够容纳两个人肆意翻滚。
我对自己很有自信。
指尖划过冰凉的床头金属雕花,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 这次,一定要把林远勾上床。
第二天,晨光还未完全洒满房间。
我的信息素就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像细密的蛛网,缠绕在每一寸空气里。
林远耸着鼻子在客厅里转圈圈,活像只嗅觉灵敏的猎犬。
「乔南哥,你把酒藏到哪里去了?」
他眉头拧成麻花,连睫毛都跟着颤动,「都说不准你喝酒了,以后长出啤酒肚,就没人叫你老公了。」
我靠在沙发扶手上,听着他絮絮叨叨,突然笑出声。
后颈的腺体烫得惊人,仿佛有团火在里面燃烧,双腿也开始发软,根本走不到他面前。
我冲他勾勾手,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呼吸声急促得像是拉风箱。
「林远,你到我面前来。」
林远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伸手要探我额头,却突然捂住鼻子。
「好浓的酒味儿,你到底喝了多少?!」
他皱着眉往后撤,嘟囔着,「讨厌酒蒙子。」
讨厌这个词,像根刺扎进心里。
我猛地扯住他的手腕,借力将他拉过来,勾着他的脖子,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嘴唇。
林远整个人僵住了,眼睛瞪得滚圆,睫毛剧烈地颤动。
反应过来后,他一把将我推开,手背用力擦着嘴唇,脸上腾起怒气。
「你干嘛?」
「醉鬼就会发酒疯。」
「以后这个家里禁酒!」
我跌坐在沙发上,后背撞得生疼。
灼热的温度烧得脑子嗡嗡作响,理智正一点点被蚕食。
但我死死攥住沙发垫,指甲陷进柔软的布料里 —— 我永远不会逼不情愿的人与我相拥。
我抬起头,最后一次看向他,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
「你就不能喜欢一下我吗?」
「哪怕是……」
我缓缓垂下头,露出后颈略微膨出的腺体,那里正泛着不正常的红。
「哪怕是帮我咬一下这里?」
林远后退半步,眼神里满是困惑,只当我还在说胡话。
他挠挠头,咕隆道:「我是男人,怎么喜欢男人?」
「咬后脖子干什么?我又不是狗!」
霉味混着廉价空气清新剂的气息在鼻腔里翻涌,我蜷缩在沙发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次发热期来得猝不及防,像涨潮的海水瞬间漫过头顶,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灼热,蚂蚁啃噬般的痒意从脊椎一路窜到发梢。
林远握着拖把的手猛地收紧,塑料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看着沙发洇湿的水痕,喉结上下滚动:“你…… 你怎么又尿床了。”
我强撑着支起上半身,冷汗浸透的衬衫黏在背上:“就算我说我是发情了,不做就会死?”
“胡说什么!” 他探过来的手掌带着柠檬洗洁精的清凉,却被我偏头躲开。林远眉头拧成死结,工装裤口袋里的车钥匙叮当作响,“我送你去医院。”
当他的手臂环向我的腰际时,我嗅到他领口沾着的消毒水味道 —— 是昨夜在酒吧被打翻的龙舌兰混着漂白剂。“不想帮我就别管。” 我拍开他的手,指尖擦过他手腕的旧疤痕,“把手机给我,我找别人。”
手机在我们之间悬停半秒,林远突然攥紧机身:“找别人做什么?”
“降温。” 我扯松领口露出泛着潮红的锁骨,“怎么降你不懂?”
他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突然把手机狠狠按在茶几上。玻璃震颤的脆响中,我已经拨通顾华年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却被林远粗暴地切断。“我才是你的经纪人!” 他扯松歪斜的领带,脖颈青筋暴起,“用不着麻烦别人!”
“那你咬我。” 我仰起头,后颈腺体在灯光下泛着水光。
空气凝固三秒后,林远突然俯身。牙齿撞上虎口的瞬间,我尝到铁锈味在舌尖蔓延。“死醉鬼!” 他的喘息喷在我手背,“烦死了,咬死你!”
“后脖子,咬手没用。” 我抓住他颤抖的手腕,将他的指尖按在发烫的腺体上。
当犬齿刺破皮肤的刹那,带着冰柠檬气息的信息素如洪流般涌入。我死死咬住下唇,呜咽声混着空调外机的嗡鸣在狭小客厅炸开。林远僵在原地,瞳孔骤缩地盯着我颤抖的脊背:“咬到你的发春穴了?难道你喝的不是酒,是春药?”
他手忙脚乱地扯下外套裹住我,薄荷糖纸被揉得沙沙作响。“必须去医院!” 他半抱半拖地往门口拽,工装裤膝盖处蹭到沙发污渍也浑然不觉。
直到踏出单元门,夏夜的凉风拂过滚烫的皮肤,我才找回说话的力气:“放我下来,没事了。” 林远怔怔地看着我逐渐恢复苍白的脸色,突然狠狠掐了把自己胳膊。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笼罩着我们交叠的脚印,“难道我在做梦?” 他喃喃自语,目光突然定在我颈间渗血的齿痕,“乔南哥,你是建国前成精的妖怪吗?或者是传说中的魅魔?”
屋内的白炽灯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后颈残留的咬痕已经开始发烫,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发出急促又凌乱的声响。
林远正坐在对面,低头翻看着手里的剧本,丝毫没察觉到我越来越紧绷的情绪。
谁叫他不肯跟我做。
咬一下只能暂时抑制,发热期随时会卷土重来。
我盯着他低垂的眉眼,喉间泛起一阵苦涩,总不能让他咬我一辈子吧?真成狗了。
太阳穴突突直跳,我揉了揉额角,终于下定决心跟他摊开讲。
「我是穿越者,是 Omega,每个月都会发情,一般是三天,需要抑制剂或者上床才能迅速压制。」
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在房间里回荡。
林远翻剧本的手顿住了,但没有抬头。
我继续说道:「不然就会一直发烧,什么事都干不了,脑子里全是交配。」
「你们的世界,没有抑制剂,我只能选另一种方法。」
「听懂了吗?」
我静静地看向他,目光如炬。
林远终于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拍巴掌,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听懂了,你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刚刚是在跟我对戏?」
「穿越我懂,Omega 是什么新设定吗?」
我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恨他是个榆木脑袋,忍不住挠头抓狂。
他不配合,我以后工作会有巨大的风险,我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脑海中浮现出顾华年的脸,或许还是找他吧?说不定是我看错了,林远真的是个直男,这个世界上的 gay 子可能跟我的世界不一样,比较扑朔迷离。
我蠢蠢欲动,伸手摸到手机,正要解锁拨号,林远神色一凛,猛地站起身。
「你又找他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跟我商量吗?我才是你的经纪人!」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和紧张。
我唇角抽了抽,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他带进了循环,一直在原地打转。
「因为你宁愿相信我是妖怪魅魔,也不相信我说的话。」
跟他争执让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感觉自己都变得幼稚了。
我叹了口气,「算了,我跟你争什么。」
我伸出两根手指,直直地指着他。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上床,要么,我出去跟别人上床。」
「不然,我没法工作,也没法赚钱。」
林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眼布满血丝,声音里带着愤怒和委屈。
「你威胁我!」
「骗我当你的经纪人,结果也是想潜规则我。」
说着,他抱紧双臂,缩在沙发角落,一副自抱自泣的模样,「终究是我错付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又气又想笑,救命,我竟然觉得他又可爱又可恨,我一定是生病了。
我挑眉,步步紧逼,直到几乎贴上他的身体,「那你给不给潜?」
林远的脖子开始发红,一路蔓延到耳朵尖,他咬牙切齿,声音发颤:「我不给!我是正经人!」
「啧。」
我盯着他通红的耳朵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再给他点时间。
发热期来得猝不及防,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暴雨。
我攥着林远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里:“就三天,咬一口给你加半个月零用钱。”
他涨红着脸挣扎:“这算什么事!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
“你想让我死在这儿?” 我扯着他的衣领,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脸上,“信不信我现在就冲出去?”
林远被我盯得发毛,最终咬着牙别过脸:“下不为例!”
那三天简直是场拉锯战。
我裹着被子滚到他床上,被他一脚踹到床沿,又厚着脸皮蹭回去。
“你属狗的?” 他大清早被我挤得贴墙,头发翘得像炸毛的鸡,“离我远点!”
我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冷,借我暖暖。”
等发热期终于过去,林远瘫在地上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边收拾皱巴巴的床单,一边骂骂咧咧:“早知道该收你双倍住宿费!”
我翻出藏在枕头下的剧本,古色古香的封皮上,“《双面谋局》” 四个烫金大字闪着光。
“就它了。” 我指着剧本里那个三重身份的反派角色,“演好这个,够咱们吃三年。”
林远凑过来,扫了眼密密麻麻的台词,倒抽一口冷气:“这比背《千字文》还难!”
我挑眉:“怕了?”
“谁怕了!” 他抢过剧本甩在桌上,“不就是试镜吗,我倒要看看谁敢不给我乔哥面子!”
试镜那天,暴雨倾盆。
顾华年撑着黑伞站在我旁边,金丝眼镜泛着冷光:“紧张?”
我整了整戏服,露出个自信的笑:“你见过暴风雨前的海面吗?看着平静,底下全是暗涌。”
林远在保姆车外来回踱步,皮鞋踩在水洼里啪嗒作响。
“别走来走去了!” 我探出头喊他,“再走我都要晕船了。”
他搓着手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真不用我去揍导演?就说敢不用你,我把他剧组拆了!”
试镜室里,聚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从温润公子切换到阴鸷反派时,听见编剧倒抽冷气的声音。
当反串女装的戏服落地,导演的笔 “啪嗒” 掉在桌上。
“你以前……” 导演推了推眼镜,“真没演过戏?”
编剧猛地站起来,剧本拍在桌上震落烟灰:“天才,他简直就是天才!这眼神转换,这身段拿捏,绝了!”
顾华年若有所思地打量我:“走位和情绪转换太老练了,不像是新人该有的水准。”
我勾起唇角:“可能是老天爷赏饭吃吧。”
林远在微博发疯的时候,我正在啃剧组的盒饭。
手机不断震动,打开全是网友的评论。
【恶犬没吃药,还是乔南要发新歌了?】
林远秒回:【我就不说,让你们瞎猜!急死你们!】
我手一抖,不小心给【恶犬啃到主人了?】这条点了赞。
评论区瞬间炸锅,消息提示音像机关枪似的响个不停。
林远举着手机冲进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乔哥!你点赞那个是什么意思?”
我嚼着青菜含糊道:“手滑,手滑。”
定妆照公布那天,林远守在电脑前比我还紧张。
九张照片轮播,网友的评论像潮水般涌来。
【wc,乔南还是多栖型人才?】
林远立刻回复:【那当然!我乔哥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能不能好好唱歌,别搞些七的八的?】
他气得拍桌子:“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 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他就是要演,你管得着?】
我靠在他身后,看他涨红着脸和网友对骂,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有意思。
当网友说我们卖腐时,林远歪着头问:“卖腐是夸我们配合默契?”
我一本正经点头:“对,就是在夸我们天生一对。”
他眼睛一亮,转头就在评论区打字:【就是卖腐,那咋了!有本事你也找个人卖!】
我笑着给他点了个赞,看着评论区彻底乱成一锅粥。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林远毛茸茸的脑袋上,我突然觉得,这个新的世界,好像也没那么糟。
全世界都在传我和林远是狗男男。
连顾华年都在例会时敲着桌面:「最近通稿压一压,别总跟林远捆绑出街。」
只有林远像块捂不热的石头,抱着行程表忙得脚不沾地。
我靠在保姆车座椅上冲他眨眼睛。
睫毛扇了三圈,他才从文件里抬头:「眼睛进沙子了?」
下一秒就把我拖下车,指着远处的梧桐树梢:「看那儿,绿色护眼。」
我盯着他后颈凸起的骨节,突然觉得这世界的空气都像加了辣椒精。
心在发烫,血管里的血也在发烫。
直到监视器亮起「杀青」的红灯,我后颈的咬痕已经叠成了千层饼。
林远这混蛋,连睡衣纽扣都没让我解开过。
电视剧开播那晚,我第六次发热期准时报到。
第十二次把手机里的联系人翻到第三页,拇指悬在陌生号码上方。
每个月被林远气到缺氧三次,医学上算正常代谢。
可这位顶着恶犬人设的经纪人,自己不碰我就算了,还把我反锁在公寓里。
「你现在不清醒,」他攥着我的手腕,指腹蹭过我发烫的皮肤,「明天酒醒了该骂我趁人之危。」
我被逼到墙角,后颈的腺体突突直跳:「我求你咬我!」
他眼神一暗,低头时却偏了角度,犬齿狠狠碾在我锁骨上方。
血腥味混着柠檬皂角香炸开的瞬间,我听见自己血管爆裂的声音。
等葡萄酒味的信息素散干净,我躺在林远的床上扯着床单发呆。
冷着脸冲卫生间喊:「我要出去找男人睡觉。」
哗啦哗啦的搓洗声突然停了。
几秒后林远顶着一头泡沫冲出来,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窝。
「为什么?」他声音发哑,「狗仔会拍到的。」
「因为你不跟我睡!」我踹开被子站起来,后颈的旧牙印在睡衣领口里若隐若现。
他突然低下头,手指绞着湿漉漉的毛巾。
「你是不是……」喉结滚动了三次才挤出声音,「想去找顾总?」
「他能给你资源,」他往后退了半步,撞到身后的洗衣机,「我只会洗床单。」
泡沫从他发间掉下来,落在沾着洗衣液味道的 T 恤上。
「我怕我要是……」他突然攥紧毛巾,指节泛白,「怕你输了对赌协议怎么办?」
原来他不是傻狗,是把自卑当铠甲的刺猬。
我看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觉得这场独角戏演得太累。
扯过沙发上的外套往身上套,故意用肩撞开他的胳膊:「你说得对,」
「以后你的柠檬皂角,留给自己搓床单吧。」
走到玄关时听见身后布料撕裂的声音,回头看见他攥着被角,指缝间露出洗得发白的床单边角。
那是我第一次发热期弄脏的床单,他至今还留着。
霓虹灯在玻璃杯上折射出细碎光斑,我攥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三遍,终于按下顾华年的号码。
“老地方,速来。”
不等他应声就挂断电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凝结的水珠。吧台尽头的驻唱歌手正在翻唱老歌,沙哑的嗓音裹着酒精味钻进耳朵,像根挠不到痒处的羽毛。
二十分钟后,顾华年西装革履地撞开酒吧门,发梢还沾着细雨:“大半夜发什么疯?”
我把威士忌推到他面前,冰块在琥珀色液体里叮当作响:“你说林远什么毛病?明明答应合作,又整天畏畏缩缩!”
他的脸瞬间黑成锅底:“合着你拿我当情绪垃圾桶?”
“那怎么了?” 我抓起一把坚果砸过去,“新剧爆火后你赚的盆满钵满,每天见人就笑,现在帮我吐槽两句都不行?”
顾华年扯开领带灌下整杯酒,喉结滚动时脖颈青筋暴起:“你真的不打算跟我睡吗?我体检报告可是 A + 级。”
我眯起眼睛打量他,发胶固定的发型一丝不苟,西装口袋方巾叠得棱角分明:“你挺好的。”
“但是不可爱,也不傻,还不善良。”
他猛地拍桌,震得杯垫都跳起来:“你干脆报林远身份证号得了!”
“……” 我脱口而出一串数字,惊得他打翻了手边的橄榄碟。
顾华年扶着额头咬牙切齿:“我上辈子是刨了你家祖坟?”
我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撩起后颈长发:“快看!林远给我留的标记!” 酒精冲上脸颊,我笑得眼睛眯成缝,“虽然只是咬了一口,但这是专属标记对吧?”
“什么标记?” 他凑过来时带起一阵古龙水味,指尖即将触到我后颈的瞬间 ——
柠檬味的信息素突然铺天盖地涌来,带着暴雨前泥土的腥涩。林远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苍白的手指死死攥着我的手腕,校服袖口还沾着医院的消毒水:“顾总,潜规则员工可不符合您的身份。”
酒吧里此起彼伏响起抽气声,角落里已经有人举起手机录像。暖黄的灯光在林远睫毛下投出颤抖的阴影,我却突然觉得刺眼。
“放开。” 我甩开他的手,酒意化作酸涩冲上眼眶。踩摇摇晃晃走向舞台,吉他手惊愕地看着我夺走他的乐器。
聚光灯打在脸上的瞬间,所有情绪突然决堤。
“我于盛夏之夜,抛弃我的世界 ——”
琴弦划破寂静,指甲缝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唱到 “他退到天边,冻结于我的心间” 时,泪水滴在六弦琴上,晕开小小的水痕。Omega 易感期的焦灼如潮水般漫过理智,我知道不该在大庭广众下失控,可看着台下林远骤然发白的脸,突然希望全世界都听见我心底的呐喊。
“不如再穿梭一遍,赐我一场热恋 ——”
尾音消散在喧嚣里,我抱着吉他跌坐在地。人群中传来议论声,闪光灯此起彼伏,而我只想找个黑暗角落,把自己蜷缩成初见时那个无坚不摧的模样。
聚光灯熄灭的刹那,台下的喧闹像潮水般涌来。
我站在麦克风前,耳返里还残留着尾音的震颤,眼前晃动的荧光棒渐渐模糊成光斑。
不知是谁率先鼓起掌,掌声如惊雷炸响,此起彼伏的呼喊震得耳膜生疼。
“再唱一首!”
“安可!安可!”
“乔南!乔南!”
夹杂着细碎的议论飘进耳朵:“这歌听得人心里发酸”“他在看谁?眼眶都红了”。
我恍惚着还没回神,突然被一团带着体温的布料罩住脑袋。
熟悉的雪松气息裹着慌乱的呼吸,有人紧紧攥住我的手腕,指尖冷得发颤。
我跌跌撞撞被拽着跑,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身后粉丝的尖叫逐渐被甩在身后。
拐进昏暗的深巷,后背撞上冰凉的砖墙。
林远的手掌撑在我头侧,呼吸灼热地喷洒在脸上:“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他的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粉丝差点冲上台。”
我想反驳,却被他突然凑近的脸庞堵住了话头。
温热的唇重重压下来,带着几分失控的力道,我尝到了咸涩的液体 —— 不是我的眼泪。
“放开!” 我偏头躲开,酒精上头的脑袋晕乎乎的,“我说了我喝酒了!”
林远却将我箍得更紧,滚烫的身躯几乎要将我揉进骨血里。他的脸埋在我颈窝,呼吸间都是不安:“刚才你站在台上,像要化成烟飞走。”
“明明就在我眼前,可我怎么都抓不住。”
我冷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抓不住才正常。”
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林远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眼神里盛满脆弱:“那你会离开吗?”
“能不能… 和我谈场真正的恋爱?”
“能。”
话音未落,他已经牵起我的手往外走,步伐急切得像要把失去的时间都补回来。
“去哪儿?”
“回家。” 他回头冲我挑眉,眼底燃起炽热的光,“兑现你的承诺。”
深夜的公寓里,林远盯着床单上的水痕,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呆滞。
“这真不是尿床?” 他戳了戳床单,“乔南哥,这到底什么原理?”
我一脚踹过去,却被他精准抓住脚踝。
他突然低头轻舔我的足尖,眼神迷离得像只勾人的狐狸:“「乔南哥,收收味道, 我要醉了。」
「我根本不是发热期, 也没释放信息素。」
「那我为什么醉了?」
「你晕船。」
晨光还没完全照亮城市,我的手机就被顾华年的夺命连环 call 震得嗡嗡作响。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像吃了炸药,「立刻!马上!来公司!」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冷气扑面而来。
顾华年顶着两个堪比国宝的黑眼圈,领带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西装皱得像咸菜干。
还没等我开口,他就一把揪住我的胳膊,拖着我往录音棚走。
「给我录完整的歌,发新专辑!」他猛地推开录音棚的门,声音震得我耳膜发疼。
「我让你热恋,让你在闪光灯下跟男人接吻!」他气得直拍操作台,上面的水杯都跟着晃悠。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加了多少班?公关部骂了多少句娘?」他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眼里布满血丝。
我缩了缩脖子,心里直发虚。
昨晚从餐厅出来,确实有好多记者举着长枪短炮围堵。
闪光灯此起彼伏,晃得人睁不开眼,跟过年放烟花似的。
「粉丝炸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声音比平时小了八度。
顾华年揉着山根,重重叹了口气,「炸了。」
我赶忙摸出手机,手指紧张得有点发抖。
打开微博的瞬间,满屏都是五颜六色的动态。
原以为会是铺天盖地的骂声,结果映入眼帘的,是粉丝们集体放烟花的庆祝画面。
顾华年瞥见我震惊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他们在集体放烟花,说嗑到真的了。」他晃了晃手机,上面全是粉丝催更的留言。
「还有很多人催你唱完整版,他们哭着喊着要听。」
我抿着嘴唇,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绞尽脑汁想找借口。
顾华年狐疑地看着我,「?」
我挠着后脑勺,支支吾吾道:「那什么,嗓子哑了……」
顾华年气得满脸通红,抬脚踹了一脚录音棚大门。
又伸出食指,指着我抖了半天,最后泄了气似的摆摆手,转身摔门而去。
一周后,新专辑《穿梭热恋》如期上线。
令人意外的是,专辑里竟然只有一首歌。
林远却如获至宝,不仅拿来当手机铃声,还设成了闹钟。
每天清晨,那熟悉的旋律准时在我耳边响起。
刚开始觉得新鲜,听多了简直要抓狂。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林远,你换个铃声吧。」
他瞬间红了眼眶,委屈巴巴地看着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无奈地扶额,究竟谁会喜欢把闹钟铃声当宝贝啊?
两年的时光,像被按下了快进键。
日历一页页飞速翻卷,我穿梭在各个剧组之间,化妆间的灯光、片场的监视器、录音棚的麦克风,成了最熟悉的伙伴。
主演了五部电视剧,四部电影,还在录音室里打磨出六首单曲。
当作品陆续上线,热度如同燎原之火。
三部电视剧占据收视率榜首,两部电影票房大卖,六首单曲更是在各大音乐榜单霸榜。
银行账户里的数字不断跳动,截止两年期限,总共赚了 亿。
再次见到顾华年时,他西装革履,脸上挂着公式化的职业微笑。
那笑容里少了初见时的从容,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合约到期的那天,会议室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桌上。
顾华年推了推金丝眼镜,轻声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我没急着回答,而是把站在一旁的林远拉到身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之前给你拉皮条的经纪人是哪个?」
林远眼睛瞬间亮得像两盏小太阳,不假思索,飞快且准确地说出了名字。
我抬了抬下巴,眼神直勾勾地看向顾华年:
「开掉这个经纪人,不然你就是老bao了。」
顿了顿,我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们以后是对头,我真的会举报。」
顾华年似乎早已习惯我这般不给面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以后多合作?」
话音未落,林远已经像只护主的小兽,挡在我面前,抢先握住顾华年的手,语气坚定:
「合作请联系我,我是他的经纪人。」
空气瞬间凝固,顾华年脸色微僵,眼神越过林远的肩头,直直看向我:
「乔南,栓好你的狗。」
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毫不示弱地回应:「林远,咬他。」
林远张了张嘴,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我的手腕就往外走。
我像个耍赖的小孩,不由自主地追着他,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林远突然停下脚步,红着脸嘟囔:「我卖身不卖艺。」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不知道谁以前说自己卖艺不卖身,忘本。」
没想到,林远拉着我直接去了医院。
病房里,他爸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林远握着他爸的手,眼眶瞬间红了,开始哭诉:
「爸,他把我当狗!总是喊他标记我,还让我咬人。」
这熟悉的哭诉,他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这一次,奇迹般地,他爸缓缓睁开了眼,颤抖着手指,声音虚弱却带着怒意:
「成天就知道哭哭哭,家都让你哭散了!」
林远呆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一把抱住他爸,眼泪像决堤的洪水。
他爸也老泪纵横,父子俩抱头痛哭。
阳光透过窗户,暖暖地洒在病房里。
窗外,向日葵迎着太阳,开得热烈而灿烂。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里满是感慨。
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与惊喜,总能让人热血难凉。
也让我热泪盈眶。
(全文完)